《及岩》虛擬 ——縹緲(3)

及川徹x岩泉一

系列連結:初始(1)端倪(2)


以下正文。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

岩泉洗好澡出來後,就看見及川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,一動也不動的。


「我好了,換你去洗吧。」瞥見已收拾好的廚房、洗好的餐具,岩泉說。


「不是說碗我洗就好?」及川依然沒反應,他一把火升上來——


——這傢伙是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!!


岩泉朝他頭上扔了睡衣跟浴巾,「混帳川!——快給我去洗澡!明天要晨練!」



「小岩你覺得我們——」低沈的聲音,不同以往的回應,岩泉稍稍睜大了眼睛,拿著浴巾大力擦著自己的頭髮,沒去看及川。


雖然岩泉自己也不曉得最近的氣氛怎麼回事,是互相傳染嗎?

但,要解決的話就一次解決也不是不行,但接下來會怎麼樣呢?沒有想過所謂的「接下來」,也認為暫時不會有這樣的選項——


有的話,就是到盡頭了吧。

有的話,在那之前,

——能不能擁抱面前這個看來孤單的背影呢?







「是不是應該決定什麼時候誰去買牛奶麵包啊——?」


蛤?

浴巾底下,岩泉火氣直升到今日最高點,「所以說今天不是說我會去超市了嗎?而且我幹嘛要幫忙你買啊!——以後你都自己買就好!」他扯下頭頂的浴巾,「然後你給我快點進去洗澡!!!」他拉著及川的衣領從沙發上拖起,一口氣連換洗衣物把他丟進浴室。


——根本只有我在瞎操心嗎?





溫熱的水從花灑傾瀉而出,及川閉眼仰面,想著這一切真是越來越荒唐,他剛剛差一點就陷入不該有的情緒,差一點就想破壞現在的關係。接著,延續著來東京的前一晚的回憶,浴室內水蒸氣溫柔的擁抱著他的身軀,放鬆了所有情緒,他才再度憶起那晚岩泉輕巧地拍著他的背,安慰著他,明明所有的任性都顯露了,在他的懷中他卻感到無比踏實。


隔天就要上東京,去居酒屋而晚歸的他們,在岩泉陪及川走到家門口要道別轉身離去時,及川媽媽探頭,雖然用沒轍的語氣訓了晚歸的他們幾句,但也體諒他們即將離開家鄉想跟朋友聚一聚的心情,接著邀岩泉留宿,說隔天會開車載他們去車站,好讓他們多睡一些。

岩泉跟媽媽簡單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後,便住下了。


兩人不知怎麼的也沒說什麼話,及川媽媽還調侃他們既然這麼難過就留在宮城嘛!


「小徹,媽媽可是會很寂寞的呢!——」開著玩笑,媽媽關上房門,剛剛的熱鬧又馬上回復平靜。


及川從衣櫃裡幫岩泉拿出上次留在自己家的一袋岩泉的行李,讓岩泉先行去洗澡。那是之前岩泉一直忘記拿回家的一些換洗衣物,最後索性留在及川家以便之後留宿用。而那日的隔天一早,岩泉打開自家大門竟發現每次都要他等的及川就站在門前,還拿著一大堆家當,一臉笑嘻嘻的。


看到那張臉——


「你別一大早的就想挨揍好嗎...」岩泉打了個哈欠,實在很不想理他,逕自走出家門。


「好過分!!小岩!等等,你看我也拿我的行李來了!」及川轉身又追上去。


「給我拿回去!」岩泉重新繫好圍巾,把臉縮進圍巾裡,一點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。


及川不知打哪來的勇氣,還是因為提著這麼重的行囊過來,也算是禍出去亦或是哪根筋不對——他把那一大袋行李用力往前砸了岩泉一個後腦勺。


「你!!!!!」

想當然,他立馬後悔,在岩泉轉頭的那一瞬間,他就已雙手合掌呈道歉姿勢。地上散落了一些物品,被及川他砸了個清醒的岩泉,拿起掛在他頭上的某塊布隨即往及川的方向砸去。「煩人川!你是真的皮很癢就是了!」


「而且拿寄放的留宿衣物,你睡覺習慣拿著的小被子幹嘛也帶啊!」岩泉指著本來在自己頭上又被自己砸過去,現在在及川頭上的一條小被子吼著。


「小岩別生氣嘛!你看及川先生的髮型都被你用....!」話還沒講完,幾件換洗衣物又砸了過來。


「你是要搬家嗎!」岩泉拿出袋子裡的幾本JUMP、零食、乳液、髮膠......之後索性直接整袋扔回給及川,「拿!回!去!」岩泉用緩慢的語氣,凝重的吐出這幾個字。


「不公平啦!小岩都在我這裡放留宿的東西!」及川煩人的開始吵鬧,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裝作委屈的模樣。


岩泉沒有回話,開始拿起地上方才散落的衣物,大略的摺好,但看起來還是一臉怒氣。


「欸?小岩要去哪?」及川看著岩泉拿著那些衣物折回家去。

岩泉回頭:「這些要洗了吧......還有那坨快給我拿回你家去!!」





——小岩每次都......


又是這副光景,春高賽後常常出現的發呆及川。岩泉洗澡出來後,看向坐在衣櫃前的及川。

「痴呆川,你又是都在想些什麼啊?」岩泉走過去,迅速的給及川頭頂一記手刀。

「痛、痛——!小岩,你怎麼都不吭聲的!」

「而且,好痛!」及川抱著頭,抬眼用哀怨的眼神凝視著正在吹頭髮的岩泉。


他拿出客用的被子及枕頭——根本幾乎岩泉在用;幫他鋪好在床邊。「那麼換我去洗澡了啊——」哼著歌,及川在離開房間前又補了一句:「小岩別來偷看及川先生洗——」,衛生紙盒豪不猶豫的筆直飛過砸在門上,說話者熟練地閃開。



岩泉無奈的收拾好吹風機,把一半的燈關了並設好鬧鐘在地板上的被窩裡躺下。聽著似有似無的洗澡水聲,他闔上眼睛,睡去。



及川不知洗了多久,進房間發現岩泉已入睡,就輕手輕腳地拿起吹風機又往浴室去。盥洗完畢後,他又悄聲地關上了所有的燈,爬上了床。


本來從居酒屋回來時就已經將近一點了,及川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凌晨兩點多,視線往下移看了一眼在床邊地板上岩泉熟睡的背影,又撇開視線盯著天花板並用力眨了幾下眼睛,發現自己睡不著,腦中重複播放著春高賽後到剛才的所有事情。


他忍不住了,「小岩——」輕聲的喊了一聲。

沒有任何回應,於是他又在試了一兩次,每次都稍稍加大了音量。就在他想再喊最後一次就放棄時,岩泉翻過身來視線看向他,「做什麼——到底幹麻!」及川彷彿難在暗中看見岩泉不耐煩的視線與皺眉表情,但聲音聽起來並不像被吵醒。


「噗哧——」及川笑出聲來,「小岩明明很清醒嘛!」

「其實也沒什麼,及川先生睡不著。」

「所以還特地吵醒別人嗎......」岩泉盯著天花板。

「小岩明明是裝睡...」

彷彿能看見及川欠扁的鼓起腮幫子的模樣,岩泉只覺得煩躁。


「所以說,你倒底怎麼了,從春高後你就不對勁了。」

「小岩,小岩很需要我吧。」突如其來。

「噁心川,說什麼呢!誰——」

「可是,花卷說及川先生比較需要小岩呢...」及川插話,兩個人也都沈默了幾秒。


還是幾分鐘呢?

——不知道。兩個人似乎都在思考著接下來該說的話,或者及川在等著岩泉。




「之前小岩你問過我大學會不會繼續打排球吧?」

「我篤定的回應你,而且連你的份也一起篤定了。」及川現在覺得自己很自私,但當下並不覺得。


岩泉還是靜靜的聽著。

伴隨著腦中的回想,及川款款道出:「小岩你,——不管怎樣,小岩每次都會依著我呢。」所有的任性都一併接受了啊…...

「你胡思亂想些什麼!排球!——」岩泉甩開身上的被子坐起,「我本來上大學就決定繼續打的!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?你最近到底怎麼一回事,都已經決定這樣了——」

「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自私嘛!」及川也坐了起來。

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好嗎!」


及川邊說著好過分邊從床上移到地板上,靠著床緣與岩泉對視。他看著岩泉緊皺得眉頭一小陣子,伸手用食指壓下了眉宇間的皺褶,眨了下眼睛平靜地說:「小岩,別緊皺著眉頭嘛…」


此刻岩泉的手抓著棉被,抓著死緊。好像不這樣做就沒有辦法忍住去擁抱面前近在咫尺的他。這樣的岩泉一依然保有一絲冷靜,思量著及川到底會做出什麼選擇。


他在說什麼呢?他當然想繼續跟他打排球啊!或者說,人生的後半部沒有及川,他根本不敢想像,想必及川也是如此吧。春高後的友情告白,也是在沒忍住的情況下說的,然而早已明白及川沒考慮向他再靠向更近的一步的岩泉,見風即時轉舵的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,結束了對話。以結果而言,他們如同志向一致,默契的好摯友、好隊友。

——眼裡透露的滿是安心與篤定。他們互擊了拳頭。





「我不想改變啊…...」

「總覺得,離開宮城,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。」及川手指還是戳著岩泉的眉間,令後者心煩。


岩泉拉下及川頂在自己眉頭的手,便順勢將及川往自己懷裡拉——

「你是笨蛋嗎!」

「已經確定了!就不要搞這麼多齣,擾亂人心啊!!」岩泉到底顧不及忍耐。


及川頭抵在岩泉的左肩上,面向對方的拱著身體之間隔著一段距離,兩個人都愣了幾秒。及川閉起眼睛,嗅著與自己身上有著相同味道的岩泉,覺得心虛之餘又覺得安心。


——真是矛盾啊!

每次這種時候,我都是享受著、放任著,明明一步都不肯向前。小岩怎麼會這麼有耐心呢?明明動不動就會對我拳腳相向的,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照顧我的心情?


這樣的小岩,我或許是真的離不開了。

在一下吧,等到真的該放開的時候——


及川想著,想著再待一下吧,就一下。


對岩泉來說,他們的關係是未曾擁有的卻是朝夕相伴的,雖無法捕捉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,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暱。這點說來好像深具意義,但處在無法界定的關係裡,他們有的是超越友情、未及家人也不可能觸及愛情的奇妙境界。


或許就是這樣才深刻吧?

或許是一種新的體會?

或許一切都只是錯覺?


或許,我們只需要維持現下就好——

「不會離開的。」

「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在你身邊...」


「......不具意義、沒有形式也沒有關係。」


岩泉輕聲的說著,拍著他的背,像是在安慰懷裡的人,也像是在催眠自己。



而壞裡的人,似乎哭濕了他的肩膀。

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
後記:

不曉得有沒有把情緒表現得不明不白...

時間軸亂跳 不曉得看得順不順

揣摩我心中想的那種他們之間的拉扯

好像舉無輕重的 


好難啊…

希望沒被我寫壞了XD

還是感謝大家的閱讀! :-)


评论 ( 2 )
热度 ( 21 )

© C.W | Powered by LOFTER